Repository 仓储，你的归宿究竟在哪？（一）

写在前面

写这篇博文的灵感来自《如何开始DDD(完)》，很感谢young.han兄这几天的坚持，陆陆续续写了几篇有关于领域驱动设计的博文，让园中再次刮了一阵“DDD探讨风”，我现在不像前段时间那样“疯狂”了，写博文需要灵感，就像这篇一样。那篇博文除去其他的一些问题探讨，留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：领域服务中使用仓储，下面摘自文中我的一段评论：

领域服务中去调用仓储，这一点是我一直所纠结的地方，我现在做的项目是领域服务中是不参杂着仓储的，这个操作是在应用层中，比如：_userRepository.Add(user);
兄台接下来说的观点，首先要明确一点的是：仓储应不应该在领域服务中进行调用？？？我上次写了那篇文章，其实到最后也没讨论出个结果，反正我现在所做的是，领域服务不实现仓储调用。你可以结合测试驱动开发就知道没什么了，DDD＋TDD，其实领域模型最好的业务体现是在哪？不是在领域模型，而是领域模型的单元测试，它是很好的描述这个业务用例，如果你的领域模型的单元测试出了问题，那就是领域模型出了问题，其实兄台可以试着写下你这个业务场景下的领域模型的单元测试，也就是一个业务用例的单元测试，看看会发生什么？还有就是应用层的伪代码。

文中Luminji兄这样回复我：“领域服务不用仓储，那我们怎么单元测试领域服务？仅此一点，就说明领域服务必用仓储。反之，倒是上层，如控制器这里不应该用仓储。”其实原本大家的焦点不应该放在仓储上面的，而应该放在领域驱动设计的核心－领域模型上，为此我还曾写了几篇关于领域模型设计的博文，但是一个完整的应用程序不只是包含领域模型，还有其他的东西需要进行探讨，虽然它不像领域模型那么重要，但同样必不可少。

Luminji兄的评论，让我意识到需要把领域驱动设计中的其他概念明确探讨下了，如果对一些概念模糊不清，或者不能很好的明确其职责，这样就很容易导致我们在领域驱动设计的过程中陷入一些困境，就像我之前所掉进的坑－《设计窘境：来自 Repository 的一丝线索，Domain Model 再重新设计》。

以下内容只是个人对仓储概念及其问题进行探讨，并非是结论总结，仅供各位仁兄参考。

《实现领域驱动设计》

在进行正文探讨之前，我先啰嗦几句。

《实现领域驱动设计》这本书，我在之前觉得没必要阅读，因为当时认为学习领域驱动设计，只要精读下 Eric Evans 的经典著作《领域驱动设计－软件核心复杂性应对之道》就可以了，但是DDD是需要进行实践的，Eric Evans 只是提出领域驱动设计这个概念，有关于其实现，书中并没有花很大的精力去讲解，而《实现领域驱动设计》这本书正是弥补了这一点。

这两本书的阅读顺序，当然是先阅读《领域驱动设计》，然后再阅读《实现领域驱动设计》，如果你是第一次读第一本书，它会颠覆你对软件设计的一些看法，然后让你不能自拔的“爱上它”，不知道你有没有，反正我是这样，然后你在做一些应用程序设计的时候，会尝试使用领域驱动设计，虽然有些步履蹒跚，但是走出第一步是很重要的。关于阅读第二本书，我的建议是，在阅读之前，先根据第一本书中的指导，自己尝试去实践领域驱动设计，最好是做一些实际业务场景的应用，在这个过程中，完全按照自己对领域驱动设计的想法去实现，虽然可能会掉进一些深坑，但是我觉得只有这样你才会理解的更加深刻。至于为什么自己实践过领域驱动设计再去阅读第二本书？因为实践过后阅读的话，你会与作者产生一些共鸣，这是很奇妙的感觉，就像译者－腾云这样所说：

《实现领域驱动设计》这本书，我现在也只读了第十二章－资源库（译者把 Repository 翻译为资源库，和仓储是一个意思，我更喜欢仓储这个名词，后面就用它来表示 Repository 了），阅读仓储这一章的时候，我是带着问题进行阅读的，也就是仓储的职责是什么？它的归宿究竟在哪？但是很可惜，我在这一章节中并没有找到我要寻找的答案，因为作者主要讲解的是仓储的实现，但是我发现了其他一些有意思的东西，下面希望和各位仁兄分享下（或许有点偏离主题了，但是我觉得应该会蛮有意义的）。

仓储（Repository） VS 数据访问对象（DAO）

有关于仓储的概念，我不止在一篇博文中进行说明，但是这边既然和数据访问对象进行比较的话，还是要声明一下，下面来自《领域驱动设计》书中的定义：

Repository（仓储）：协调领域和数据映射层，利用类似与集合的接口来访问领域对象。

也可以像 dudu 这样进行直白的理解：Repository 是一个独立的层，介于领域层与数据映射层（数据访问层）之间。它的存在让领域层感觉不到数据访问层的存在，它提供一个类似集合的接口提供给领域层进行领域对象的访问。Repository 是仓库管理员，领域层需要什么东西只需告诉仓库管理员，由仓库管理员把东西拿给它，并不需要知道东西实际放在哪。

仓储是领域驱动设计中产生的概念，也就是说，如果你的应用程序不是基于领域驱动设计的，那在设计中使用仓储是不是有点不伦不类呢？首先，就像 Eric Evans 所定义中明确的那样：协调领域和数据映射层，两个关键字领域和数据映射层，这里面的领域是指领域模型（实体和值对象），这是桥的一头，另一头就是数据映射层，也就是我们常说的 ORM 工具，在 .NET 领域也就是我们常用的 EntityFramework，很多人认为 EntityFramework 就包含仓储，好像之前有人发表过博文阐述过这个问题，但是你看下仓储的定义，就会发现这不是一个概念的问题。除了这两个关键词，还有一个动词就是协调，仓储协调的是什么？怎么协调的？这个概念需要明确下，桥的一头－领域模型（主要是实体对象），这个就不多说了，桥的另一头－ORM（对象关系映射），因为我们大部分情况下使用的是关系型数据库，如何对数据进行管理？当然 DAO 是一种（这边先不多说），还有就是使用 ORM，它可以让你很方便的进行数据和对象映射转换，如果你的项目是基于事务脚本模式设计的，那就没必要使用 ORM 工具了，因为使用简单的 SQL 更合适，说了这么多，好像都没说到重点，其实仓储协调的是 ORM 中的“O”，也就是对象的概念，它是在数据映射层之上的，是一种概念，而不是一种实现，这个概念很重要。

有时候，仓储和数据访问对象会当作同义词来看待，因为他们都提供了对持久化机制的抽象，在 DAO 中比较好理解，仓储中的持久化机制主要体现在 ORM 中，但是这并不属于仓储，更不属于 DAO，所以有时候我们认为所有的持久化抽象称为 DAO，并不是很准确，我们需要确定的是这种模式是否得到了真正的实现。

仓储和 DAO 是不同的，一个 DAO 主要从数据库表的角度来看待问题，并且提供 CRUD 操作，这种模式适用于事务脚本程序中，这是因为，这些与 DAO 相关的模式通常只是对数据库表的一层封装。而另一方面，仓储和数据影射器（ORM）则更加偏向于对象，因此通常被用于领域模型中。

还有一点内容就是存储过程的探讨，在《实现领域驱动设计》书中，作者也提到了，他不建议我们在基于领域驱动设计的应用中去使用存储过程，因为我们的建模团队并不能很好的理解存储过程所使用的语言，此外，通常来说他们也看不到存储过程的实现，而这些都是有饽于 DDD 目标的，但是有时候使用存储过程是为了程序性能，这是一个取舍的问题，就像我们使用 ORM 一样，我们需要对这个概念进行明确清楚，以防止我们在领域驱动设计的过程中参杂一些其他的东西。

有关仓储和数据访问对象的探讨，最后的结论是，通常来说，你可以将仓储当作 DAO 来看待，但是请注意一点，在设计仓储时，我们应该采用面向集合的方式，而不是面向数据访问的方式。这有助于你将自己的领域当作模型来看待，而不是 CRUD 操作。

以下几段话来自netfocus兄：

仓储是面向领域的，仓储定义的目的不是db驱动的，仓储管理的数据的最小粒度是聚合根，这两点和DAO有很大不同；
仓储用于实现聚合的生命周期，聚合创建后，如果不用了，会放回仓储，需要用时，再从仓储取出来（也就是唤醒聚合的意思）；所以仓储就是聚合的温床。按照仓储的定义，它是一个集合，所以我们只会为仓储提供类似集合的接口，比如Add，Remove，Get这种操作；因为集合没有Save的说法，所以仓储上不需要有Save，更不会有Commit，也不会有Delete等概念。因为是集合，所以可以理解为一个无限大的内存空间，我们不关心集合是否太大，也不关心背后的持久化，这些不是DDD该思考的东西，我们可以用Dapper来实现，也可以用Mongo，也可以用EF。
Save, Delete, Commit这些都是持久化的概念，最多在应用层表达。

关于仓储（Repository），你必须知道的几个概念。

1，仓储的两种设计方式：面向集合和面向持久化

面向集合和面向持久化，这两种类型的仓储设计方式，在《实现领域驱动设计》中有很详细的讲解，作者还附带了几个具体的实现，比如 Hibernate 实现、TopLink 实现等等，这个必须赞一个，感兴趣的朋友，可以进行阅读下。这面我简单说明下，这两种设计方式的不同之处，举个最直白的例子。

面向集合方式：

this.UserRepository.Add(user);

面向持久化方式：

this.UserRepository.Save(user);

可能很多朋友看到这，会不以为然，需要明确一点，在领域驱动设计中，不论是变量或是方法的命名规则都非常重要，因为其代码就是代表着一种通用语言，你要让人家可以看懂。在面向集合方式中，新对象的添加使用的是 Add，而在面向持久化方式中，不论是新对象的添加或是修改，都是使用的 Save，如果是基于 Unit Of Work（工作单元），会有 Commit。

2，不允许同一聚合实例多次添加到仓储中

关于这一点其实很多人都知道，因为聚合存在唯一性，仓储是管理它的集合，所以不可能在集合中存在多个同一聚合。另外在面向集合方式实现中，当从仓储中获取一个对象并对其进行修改时，我们并不需要“重新保存”该对象到仓储中，因为集合维护了对该对象的引用，而修改将直接作用在该对象上。

3，仓储实现方法返回类型建议为 void

我们在定义仓储接口的时候，一般会这样定义：

bool Add(TAggregateRoot aggregateRoot);

比如添加聚合实例的方法返回值为 bool 类型，但是有时候返回 true 并不一定代表着该聚合实例成功添加到仓储中了，因此，对于仓储来说，返回 void 可能会是更好的方式。那如何判断该聚合实例成功添加到仓储中了呢？我们一般会在仓储实现中进行异常捕获，这一点内容，在书中有讲解，我们可以自定义异常信息，友好的抛出一个异常。

4，对聚合实例的批量操作，最好不要使用 addAll() 和 removeAll() 方法

有时候我们在单个事务中，对多个聚合实例进行添加或删除的时候，为了方便，我们会使用 addAll() 和 removeAll() 方法，但是，我们使用这种方式，并不能对单个聚合实例操作进行监控，建议方式是循环调用 add() 和 remove() 方法。

5，聚合中删除聚合实例的正确表达是什么？

有时候，在应用程序设计中，对实例对象的生命周期管理就代表着其业务逻辑的体现，我们一般在设计中删除对象使用的是 delete，具体表现是从数据库中直接将数据删除掉，这是在事务脚本中的实现方式，在领域驱动设计中，其实是不存在对象删除这一说法的，正确的表达应该是，将聚合实例标记为失活的（disabled），不可用的（unusable），也就是说在仓储所涵盖的内容里面，最好不要出现 delete，至于数据库具体持久化中的 delete，这个就不在仓储的概念之中了。

6，仓储在各层中的位置存放

在书中，作者是这样表述的：我们将仓储接口定义放在了与聚合相同的包中（书中所有的示例都是用 java 实现的），而将仓储中的实现类放在了 impl 子包中，这种方式被大量的 java 项目所采用，然而，在协作上下文中，团队成员们，将实现类放在了基础设施层中。

这一点我是和作者持相同观点，比如下面的解决方案：

7，仓储中的级联删除所引出的问题

关于这个问题，其实我也不是很理解，下面引自作者的一段话（P375）：

有人可能会依赖于ORM所提供的生命周期事件来完成对象的级联删除。我刻意地没有使用这种方式，因为我强烈反对由聚合来管理持久化，同时我强烈地提倡只使用资源库来处理持久化。当然，有关这两者的争论非常激烈，并且还在继续。因此，在选择时，你需要多方权衡。但是请记住，DDD专家是不会首先考虑使用聚合来管理持久化的。

根据我的猜测，大概是这样的意思，主要是仓储的持久化管理，一种是使用 ORM 攻击所提供的持久化机制，这种方式就使得仓储依赖于这些技术的实现，但是可以为我们在实现仓储的时候省去很多事，比如我们使用 EntityFramework，你会发现我们在实现仓储的时候，变得异常简单。还有一种方式就是作者提到的，建议让仓储自身去实现持久化机制，但是这种方式实现起来比较复杂，我也没具体的找到其实现方法，这边就不多说。

8，Unit Of Work（工作单元）的使用

只需要记住一点：当 Unit Of Work 中的 commit() 方法执行时，所有发生在对象上的修改都将提交到数据库中。

9，count() or size()?

我们有时候计算聚合实例的总数，一般会将实现方法命名为 count()，但是因为仓储应该尽可能的模拟一个集合，因此建议接口定义如下：

int Size();

命名规则是我们在软件开发过程中，最容易忽略的一点，可能在一般的开发过程中不注意会没事，但是在领域驱动设计中，就像之前所表述的那样，代码代表着一种语言，不光是自己能看懂，还要让需求人员可以看懂，至少可以从名字上知道其代表的意思，这一点很重要。

10，聚合根下的子聚合正确方式

有时，如果我们要获取聚合根下的某些子聚合，我们不用先从资源库中获取到聚合根，然后再从聚合根中获取这些子聚合，而是可以直接从资源库中返回。在有些情况下，这种做法是有好处的。比如，某个聚合根拥有一个很大的实体类型集合，而你需要根据某种查询条件返回该集合中的一部分实体。当然，只有在聚合根中提供了对该实体集合的导航时，我们才能这么做，否则，我们便违背了聚合的设计原则。我建议不要因为客户端的方便而提供这种访问方式。更多的时候，采用这种方式是由于性能上的考虑，比如从聚合根中访问子聚合将带来性能瓶颈的时候。此时的查找方法和其他查找方法具有相同的基本特征，只是它直接返回聚合根下的子聚合，而不是聚合根本身。无论如何，请慎重使用这种方式。

以上是书中作者的观点描述，其实最终也没有表述出一个正确的方式，只是说直接访问子聚合，作者不建议这样做，但是有时候为了一些性能问题，我们又不得不权衡利弊一下。除了这个问题之外，还有一个就是仓储执行完查询后，有时候会返回多个聚合的查询结果对象，这个我们一般会将查询结果放在一个值对象中。

11，CQRS 模式引入

对于 CQRS 模式，我没有深入研究过，更没有实践应用过，我的想法是先去把经典DDD理解透，然后再去尝试其他东西，毕竟路要一步一步走，CQRS 模式是对 DDD 的一种很好补充，也就是说它的产生是有一定的理由的，对于领域驱动设计初学者，我个人不建议，一开始就使用 CQRS 模式。

当我们使用用例优化查询时，有时候我们必须创建多个查询方法，什么意思？就是跨聚合查询，这可能意味着你的聚合边界划分的有问题，如果你确定你的聚合边界划分没有问题，那你应该考虑使用 CQRS 模式了，它的应用场景就是这样，凡事都有产生的原因，如果你的应用程序没有很复杂的查询操作，我个人觉得，完全没必要使用 CQRS 模式，有时候不要为了实现而实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