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于浏览器模式和文本模式的困惑

什么是浏览器模式和文本模式？

经常使用IE开发者工具的同学，肯定见过浏览器模式和文本模式，对于这两个名词，综合相关文档解释如下：

浏览器模式（Browser Mode），用于切换IE针对该网页的默认文本模式、对不同版本浏览器的条件注释解析、决定请求头里userAgent的值。它在浏览器发出请求之前就已经确定，网站没有办法修改这个值。它代表的是用户以何种浏览器访问网站。IE9支持下列浏览器模式：

	userAgent	默认文本模式
IE7	MSIE 7.0	IE7标准
IE8	MSIE 8.0 && Trident/4.0	IE8标准
IE9	MSIE 9.0 && Trident/5.0	IE9标准
IE9兼容性	MSIE 7.0 && Trident/5.0	IE7标准

（IE9兼容性模式与IE7模式的区别是：前者在UA里加上了Trident版本，后者和IE7完全一致无Trident标识；IE8中，IE9兼容性模式对应为IE8兼容性模式，UA里Trident版本为4.0，其他没变化。另，IE8中没有IE9模式）

文本模式（Document Mode），其实就是经常说的文档模式。不同的文本模式对应不同的排版引擎，不同的JS引擎。上面提到，每一种浏览器模式对应一种默认的文本模式，网站还可以通过一些手段来更改文本模式，它代表的是浏览器以何种模式呈现页面。IE9有下列文本模式：

	documentMode
IE7标准	7
IE8标准	8
IE9标准	9
怪异（Quirks）	5

（需要说明的是，IE8开始支持的渲染机制有：怪异模式（quirks mode）、完全标准模式（standards mode）和近似标准模式（almost standards mode），但开发者工具是无法选择近似标准模式的，实际上我们一般都选择触发完全标准模式）

浏览器模式和文本模式有什么用？

用来解决IE各版本带来的兼容性问题。根据微软描述的IE兼容性策略，在IE8+访问一个页面要经过这样的流程：

一、首先，浏览器要确定浏览器模式。上面说过，浏览器模式是在请求发送之前就必须确定，默认取最新（IE9为IE9标准，IE8为IE8标准），有两种方式可以更改它：

通过开发者工具选择（可选项见上表）；
通过点击兼容性视图按钮；
命中兼容性视图列表（微软维护的需要采用兼容性视图的列表。IE8+默认对这个列表和局域网的网址都会采用相应的兼容性模式）；

二、浏览器通过请求头里userAgent的值，告诉服务器当前是何种浏览器模式；

三、服务器可以通过下面方式改变浏览器文本模式：

doctype；
X-UA-Compatible Meta或对应的响应头；

四、浏览器综合考虑开发者工具设置、第三步服务器返回的设置、兼容性列表设置等等情况，决定页面使用何种文本模式。这个过程有点复杂，放一张Qwrap群里灰大提供的流程图，可以自己点开看大图。

（上图是IE9选取文本模式的流程图，这里还有IE8版本，有一些区别）

问题终于来了！

回顾下前面的介绍，浏览器模式决定：1）发送给服务端的UA；2）默认的文本模式；3）如何解析条件注释。它在请求发送前就已经确定，且不受服务端控制。文本模式决定：1）排版引擎；2）JS引擎。它在浏览器得到响应后最终确定，服务端可通过doctype或X-UA-Compatible来控制。

测试一、根据前文，如果用户浏览器没有激活兼容性视图；没有开启IE开发者工具。那么IE9的浏览器模式默认为IE9，默认对应的文本模式应该是IE9标准（对于IE8来说，是类似的），我们通过下列代码将它改到IE7标准：

下面，我们分别用原生IE8、IE9测试这个页面：

	请求头UA	navigator.userAgent	条件注释	documentMode	JS引擎
IE8	MSIE 8.0 && Trident/4.0	MSIE 8.0 && Trident/4.0	IE7	7	IE7
IE9	MSIE 9.0 && Trident/5.0	MSIE 7.0 && Trident/5.0	IE7	7	IE7

上表说明，浏览器发送请求时的浏览器模式符合预期（根据请求头UA），X-UA-Compatible确实会将浏览器文本模式改到了IE7标准（根据documentMode和JS引擎）。奇怪的是，文本模式的改变导致了浏览器模式的改变，因为条件注释是由浏览器模式决定的。本例中，文本模式改到IE7标准，条件注释也跟着变成IE7，意味着浏览器模式变到IE9/IE8兼容性（从IE9的测试来看，不能是IE7，因为UA里包含Trident）。至于IE8中JS取到的UA为什么没有变化，可能是bug或者理解不一致。

测试二、那如果把测试地址加到兼容性列表呢？根据前文，这种情况浏览器模式应该是IE9/IE8兼容性，对应的文本模式依然是IE7标准。测试结果如下：

	请求头UA	navigator.userAgent	条件注释	documentMode	JS引擎
IE8	MSIE 7.0 && Trident/4.0	MSIE 7.0 && Trident/4.0	IE7	7	IE7
IE9	MSIE 7.0 && Trident/5.0	MSIE 7.0 && Trident/5.0	IE7	7	IE7

上表是完全符合预期的。

测试三、如果把X-UA-Compatible改成IE=edge，继续使用兼容性模式测试呢？结论如下：

	请求头UA	navigator.userAgent	条件注释	documentMode	JS引擎
IE8	MSIE 7.0 && Trident/4.0	MSIE 7.0 && Trident/4.0	IE8	8	IE8
IE9	MSIE 7.0 && Trident/5.0	MSIE 9.0 && Trident/5.0	IE9	9	IE9

这个结论其实跟测试一是一致的：X-UA-Compatible为IE=edge，意味着文本模式会使用最新可用的版本，然而文本模式的更改，又把浏览器模式从IE9/IE8兼容性变成IE9/IE8。IE9会按照新的浏览器模式来设置JS的navigator.userAgent，IE8下JS的UA不变。

测试四、那如果通过开发者工具人为设置浏览器模式和文本模式呢？经过测试，这样测试都是符合预期的。例如IE9下，设置浏览器模式为IE8，文本模式为IE7标准，请求头UA、JS的UA、条件注释都表明浏览器模式是IE8，documentMode和JS引擎都表明文本模式是IE7标准。因为，IE开发者工具的优先级最高，设置了这个，其他条件统统无视！

结论

IE8/9中X-UA-Compatible对文本模式的改变会导致浏览器模式的改变，也就是说服务端可以间接控制浏览器模式。这与微软文档里这一段描述有出入：

An important detail to remember is that Browser Mode is chosen before IE requests web content. This means that sites cannot choose a Browser Mode.

对于IE8，如果网站通过X-UA-Compatible meta/header更改文本模式为当前浏览器模式默认文本模式之外的值，那么页面将按照新的文本模式来呈现，条件注释也按照新的文本模式对应的浏览器模式来解析，但是JS获取的UA是浏览器模式初始状态。这样会导致用JS获取UA得到的浏览器版本，与实际渲染的浏览器版本不符，这会对基于UA的浏览器检测造成干扰。

对于IE9，只有一点与IE8不同：JS获取到的是新文本模式对应的浏览器模式的UA。这会导致用JS获取UA得到的浏览器版本，与请求头发送给服务器UA里标识的浏览器版本不符，这可能对统计有影响。

对于IE这种兼容性方案，几乎不可能做到理论上的完美。个人感觉还是IE9的策略影响面较小，更好一些。

PS，上述结论都是我用Windows XP的原生IE8，Windows 7的原生IE9亲自测试得出来的。对于国内那些IE Shell们，实在过于奇葩，不在本文范围内。

参考：